《廣東新語》還記錄了明代時廣府語音的人際稱謂──
「謂子曰崽」。「崽」即是「仔」,只有何文匯堅持不准約定俗成,要讀之為「宰」,那麼小孩子就變成「細佬宰」,公仔亦變成「公宰」。其實我們如今用普通話唸「宰」音,便知宰音與仔音只是輕微的變化。
「謂玄孫曰塞。息,訛為塞也。」如今廣府話依然將孫的兒子(玄孫)稱為塞,「孫孫塞塞」。塞雖為「息」之訛,但約定俗成,只能接受。不過用時知道它是「子息」的息字音變即可。無人能要廣府話改讀之為「孫孫息息」,報新聞的人也不能。
「廣州謂母曰嬭,亦曰媽。」媽字當然已成通行的稱謂,但「嬭」字則亦未全廢,讀為「拉」音,王亭之那一代人,還有許多人叫母親做「阿拉」,何文匯要讀「乃」音,那麼,「阿拉」、「二奶(拉)」之音即廢,這亦是否定約定俗成的霸道。
「謂從嫁老婦曰大妗。」妗讀為「冚 」,大妗姐,誰都識講,但何文匯卻要讀之為「衾」,且定「正音」為金。那又是對約定俗成的否定,有人肯跟他叫「大衾姐」或「大金姐」否?
由上數例,可知許多廣府話的約定俗成語音,在明代已確定,無可辯駁。
(《新語》六之二)
加拿大多倫多星島日報
2007年10月24日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