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約定俗成」是天籟

凡語音，必定是「約定俗成」。試想想，當未有「石」這語言時，原始人對石頭的語音表達一定非常混亂，正由於約定俗成，大家承認「石」這個語言，「石」音才能成立。一旦成立，大家就易溝通了。

何文匯不敢公然否定約定俗成，可是他卻居然說，《廣韻》已經約定俗成過了，如今何必再費神來約定俗成？

這是連中學會考都不及格的說法。一千年前，《廣韻》即使已全部記錄下當時約定俗成的語言，請問，這一千年間語音就不許再有變化耶？是則不斷地約定俗成有何不可。

他以為約定俗成要「費神」，其實恰恰相反，創作「何氏病毒音」才要費神，約定俗成則是天籟（自然而然的語音），絲毫不必費神。我們叫「何仔」做「可仔」，幾時要翻韻書，查音韻？

「間」有兩音，「間一間房」，讀為「諫一奸房」，清楚了利，是即天籟，毫不費神。要人「奸一奸房」，那就不是人話，查甚麼韻書都沒有用。

何文匯實際上是反對約定俗成，只是轉一個彎來反對，那就證明他根本不識音韻學。近代語音學大師沈兼士先生主張「大家讀甚麼音，就讀甚麼音」（見《啟功講學錄》），這才是達者之言。

（論「何氏病毒音」之二）

加拿大多倫多星島日報
2007年1月24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