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府話有音就有字,不過有些字甚為古老,寫出來已無人識讀,所以就給「約定俗成」的俗字代替。
清末民初時,廣州有一位舉人公詹憲慈,用畢生之力完成一本《廣州語本字》,在四書五經以及史書中找出「有音就有字」的本字出來。這本書直到近年才能出版,還多虧其侄孫詹德隆主持中文大學出版社之力,可謂書運坎坷。
不過這本書實在是一本好書,雖然有些字可以存疑,但絕大部分「本字」的確是給他找出來了,由是我們就知道許多廣府音,其實是春秋戰國時代的中州音,這些中州音如今讀起來,完全跟唐宋時的中州音不同。
例如「鈔」字,如今我們只知「鈔票」,誰知道在古代還有一個本義,形容笑起來面皮打摺,此見於漢代揚雄的《釋名》,即是取「歛撮」之意。所以「面皮鈔」即是面多皺紋,如今我們說「鈔皮」,往往寫成「縐皮」,實在大誤。
由此聯想到「鈔票」,可能因為要摺起來用,有「歛撮」的形狀,所以才叫做鈔票。
這「鈔」字如果依《唐韻》,讀為「抄」,是陰平聲,但廣府話則保存著陽平聲的「巢」音,這古音如何可以給無知者去「正」。
加拿大多倫多星島日報
2006年5月2日 |